一颗小奶糖

没事写着玩儿呗~

秋问蜉蝣-14

  疯批阿珩预警,不爱看就及时避雷

  

  

  

  

  房中旖旎气氛未消,霍楫珩抱她去清洗,袅袅热气都遮不住亲吻时渍渍的水意。

  

  “好了...”薛淮嫣声音娇哑,“亲够了....”

  

  “我还没亲够呢”霍楫珩揽着她的腰,微凉的手串硌在她的后腰处,“怎么办呀?”

  

  他对上了薛淮嫣眼中的抗拒,全身像是被人用小针挨个儿扎了个遍一般,逼迫他收起所有那些过多的欲望。他的手撑着木桶边,轻轻的放开了她。

  

  浴室里分明热气腾腾,霍楫珩的血液像是被灌入了液氮般浑身冻结起来,一切动作都变得缓慢且僵硬。

  

  耳边的声音游离于他的感官之外,此时的脑海中似乎也只能接受这一件事情。

  

  他的嫣嫣,在抗拒他。他不能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也不能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否则,嫣嫣就会不喜欢他了。

  

  “诶,不能碰水。”他听见薛淮嫣的声音,转身去应她的话,“嫣嫣说什么?”

  

  “你的伤口啊,医生说了不能碰水的。”薛淮嫣伏在浴桶边望着他,“又忘记了吗?怪不得会留好多疤,你这样浸水了不是会疼吗?”

  

  霍楫珩抽了几张纸洇干了伤口处的水渍,“没事了,已经快好了。”

  

  他扶着她出来,将浴巾递给她。将自己的拖鞋给了她当作防滑垫,手上另外拿了毛巾给她擦着头发。

  

  薛淮嫣偏了偏头,发丝从他手里的毛巾划走了些许。霍楫珩当她站累了,拉过一旁的椅子铺了条毛巾在上面让她坐。

  

  薛淮嫣像是看不懂他的意思,藕节般的手臂绕过他的后颈,“嗯,我想喝粥了。”

  

  她像是习惯被霍楫珩抱来抱去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觉得刚才是他抱进来的,现在也理应由他抱出去。

  

  霍楫珩抱起她的一瞬间,感觉到她的唇贴在自己唇角,语气染了些困意,“你生气啦?”

  

  “没有的”他声音平静稳定,像是怕她不相信,再次重复了一遍,“没有生气。”

  

  “那是在不开心吗?”

  

  “也没有”霍楫珩露出一个浅笑,“嫣嫣亲我,我就很开心了。”

  

  薛淮嫣的指尖触在他的脸颊边,“你现在还是在耍酒疯么?”

  

  “没有”他抱着她回到床边,她只爱吃咸蛋黄,所以也只将中间那个流油的咸鸭蛋黄放在小瓷碗里,另外她要的几个小菜也送到了,就着粥吃了几口。

  

  霍楫珩坐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她腰酸的厉害,身后垫着枕头仍旧不舒服,“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嗯,你说。”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的那一瞬,他听见她这样问,“我今天看到薛...我父亲,他的手臂是.....?”

  

  霍楫珩理着吹风机的线,一圈一圈缠绕过手腕,绕得很紧。空气中有残留下她用过的发膜香气,以及尚未来得及散去的融融暖意。

  

  “嗯,是我弄折的。”霍楫珩坐在她身旁,头微微低着,就好像平时看她那样。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薛淮嫣的审判,对自己罪行的审判。

  

  屋外更漏声清晰,薛淮嫣忽然晓得了,那日书房中大约发生了什么事。结合他那日讲的话,他说希望自己就此与他们家再无瓜葛。

  

  那阵轻如云烟的香气逐渐散去,薛淮嫣再想到上两周的京城,他带伤回来后曾经和自己交代过的行程,这样想想好像就不奇怪了。

  

  “嫣嫣”霍楫珩唤了她一声,“你和我说句话。”

  

  薛淮嫣回过神,“谢谢你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她也没有那么喜欢薛成仁,只是从前受制于他,并不敢反抗,今日此时,她虽不明白此事是对还是错,她没有所谓三观,自然也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道德去约束别人。

  

  夜里,睡时霍楫珩还在帮她揉着腰,总觉得今日是真的吓到她了。方方面面,终究是他做得欠考虑了。

  

  薛淮嫣没有枕着他的肩睡,自那日被他枕过后才晓得手臂和肩膀是会酸麻到那样个地步的,自己若是日日那样枕着他睡,大约不出一年就要得肩周炎了。

  

  他见她睡熟,悄悄从另一边起身,披衣出了落园。

  

  “三哥,这么早啊?”与他搭话的是家中小妹霍楝,家中对后辈严格,并不将他们与寻常大家闺秀那般娇养,私塾先生鸡鸣后便在后书院内等他们,这帮子小姐,天不亮便要起床梳洗去上学。

  

  “嗯”霍楫珩随口应着,面无波澜,眼神也很清淡。他与家中小辈年纪相差甚远,平日里无甚共同语言。

  

  霍楝与他同行了一段路,他轻咳了一声,“七妹妹,拜托你一件事。”

  

  霍楝细声道,“三哥吩咐,怎敢说拜托。”

  

  霍楫珩道,“你嫂嫂近日身体欠佳,一人独自养病难免寂寞。你若有空,可愿去陪陪她?”

  

  霍楝欣然应下,只顾忌不在自己院中,还需自持,“昨夜我见嫂嫂吃得不多,想是身子还未调理好。我今日下学早,若是三哥不介意,我可去陪嫂嫂说说话,解解闷。”

  

  霍楫珩今日仍需外出,昨夜误了事,今日就需紧着去处置。

  

  “稍晚些再去吧”他让出一个身的位置来,看着霍楝道。

  

  霍楝已走到后书院外,眼神很自觉的避开了他,“不敢造次,我去前先差人去通传一声,嫂嫂若有兴致我再过去。”

  

  书院外有不少停放的轿子,只霍楝的院子里后书院近,才只是走了过来。

  

  霍楫珩轻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没同她有多余的话。

  

  

  

  

  

  园子的西南处的角楼上隐约能看清园子的全貌,现除去落园的灯光昏暗,其余部分都已然亮起了光。

  

  楼内是专为母亲设的灵堂,他母亲去世多年,本该与父亲一同入族中祠堂,是他执意坚持为母亲专设了个小灵堂,只供奉牌位,后进房的夫人也不被允许在这附近走动。

  

  他从前心里不宁静时也不愿来此处,怕在这里失控,惊扰到母亲。只是现如今,他竟也不晓得自己还可往哪里去了。他不信神佛,所以不设香案,从前也不曾来此处上过一炷香。

  

  霍楫珩慢慢的跪在牌位前,身后的晨光照得他轮廓模糊,背着光的面色晦暗深邃,手中抓着的外套落在地上。

  

  须臾,他望向牌位。

  

  他轻轻的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她没有生我的气,对吗?”

  

  自然是不会有回应的。

  

  “您当年,也是在生我的气,是吗?”

  

  霍楫珩的头低垂着,眼睛也微微阖着,轻轻地,轻轻地哼出一阵不知名的调子。

  

  如痴如醉,癫狂万岁。

  

  一切皆无声,似乎又万物皆有声。

  

  衣袍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地上的外套不堪单方面的重力倾斜,露出一片血淋淋的惨状。

  

  霍楫珩唇边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真挚热诚。

  

  “我终究,成为了您最讨厌的人。”

  

  他将整个手浸在血里,黏稠腥气,这不是人血,他却不大在意的拎起手,见着血液顺着手背划过指尖,再从指尖坠落。

  

  皮肉发紧,直到最后一滴血滑落,他眼里才酝酿出不久的笑意再度消散。

  

  同样的动作,他重复了很多次。

  

  直到自己都手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那红如墨黑的手在虚无中抓了一把。

  

  是虚空。

  

  他跪得很直,眼角也像是沁了血泪。束缚的灵魂在那一刻遇见了自己的玛利亚,她永远圣洁,永远飘荡于虚空。

  

  阳光从门下的镂空花纹内渗透进来,彻底照亮了这一方正堂。

  

  “您在上一世,应该已经见到她了。”霍楫珩道,“我的妻子,薛淮嫣。担心她害怕,就不带她来见您了。”

  

  霍楫珩起身,用干净的手拎起外套,推门离去。

  

  -

  

  薛淮嫣自己也不觉察这一觉睡得这么好,醒来时已是接近正午,她尤困顿着,抱着被子只见霍楫珩侧着身子更衣。白色的衬衣外套着一件马甲,随后抽了一条领带出来,利落的打了个温莎结。

  

  “你为什么都只穿西装?”

  

  霍楫珩就在她身旁,见她像是强撑开的眼皮,过了会儿又懒懒的阖上了,“你没有像这里的人那样的.....旧制衣衫吗?”

  

  “太久没去订制了,嫣嫣想看的话,等晚上我回来让他们裁缝来一趟。”他侧坐在床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我出门了,下午小妹妹说若是你觉得闷,她便来陪你讲讲话。”

  

  “嗯.....”薛淮嫣肩膀耸了耸,挣开了他的手,“什么....”

  

  霍楫珩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另外又添了句,“就是你那日见过的,站在霍凛旁边的姑娘。不想见就回了,不必替我攒人情。”

  

  “噢.....”

  

  薛淮嫣半梦半醒间实在是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以至于对于在后来听见霍楝身旁的小婢女过来通传时才觉奇怪。

  

  好好的请了人进来吃茶,趁着那人回去回话,才忙着自己换了衣服梳好头出来见客。

  

  她拿来的旗袍多,大多也像是为了契合这园子里的姐妹。

  

  “嫂嫂,我是霍楝。”一清丽婉约的女子自外头进来,脱了外头的披风才往薛淮嫣处快走了几步,握住她递出来的手。

  

  两个女生之间的寒暄不会太过官方客套,薛淮嫣除了徐妍辞之外,鲜少有能称得上是朋友关系的人。

  

  霍楝瞧着是个端方秀丽的闺秀,实则人后实在是个有趣又精怪的小鬼。比薛淮嫣小了三四岁,自幼被养在深闺,除去日常去庙里进香,极少出门。

  

  她不是家中目下最小的孩子,正是青春好年华,大约也是向往着园子外头的生活。

  

  薛淮嫣与她经历几乎相同,在二十岁之前,她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此时再多听,眼中难免流露出怜惜之意。

  

  只是她情感慢热,即使于女孩子之间,也需要时间来磨合。

  

  “你会出去读大学吗?”

  

  “家中私塾先生再好,外头的社会也还是需要大学的毕业证书。”霍楝同她讲,“我按年龄算还有两年,届时大约能够借助去看大学出去转转。”

  

  薛淮嫣抿了一口茶,“那这样很好,可以来凉城看看。也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

  

  “中国这么大,哪里都是好地方。”霍楝望向窗外,“我没有三哥那样的才干,但总也得用自己这双眼睛看看。再想着如何能让这家中规矩破一破。”

  

  薛淮嫣微微笑着,心中默默为她祈祷,祈祷未来不会辜负她此时眼中的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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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这两周发生太多事情了,有点乱,也很烦....所以拖了好久。

  我很喜欢这章的阿珩,本意似乎并不是想让你们心疼....只是觉得空打了个他是个疯批的人设,却很少真正疯批。

  浅浅试个水,看看大家的接受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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