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奶糖

没事写着玩儿呗~

黑茶-141

温柔深情总裁大大X病弱脾气不好的小姐姐

无医理 纯粹满足个人小众兴趣爱好 介意慎入⚠️⚠️⚠️

病弱舟舟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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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五天,每一日的夜晚都有不同的烟花伴着顾念。他每日翻着新鲜的花样在全市给她放烟花。


  这五天里,沈柏舟没有主动给顾念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顾念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除了每晚的烟花以外,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


  墨弦一醒,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全部交由他处理。顾念依旧如同以前那般,出去打打架,有几次意外遇上木桉,他在看见她与墨弦联手后发出的啧啧赞叹,多年以后还是这么的默契。


  手段凌厉的结束了组织内部的内乱,清理了一部分反动思想的成员,更是与墨癸公开两立。


  顾念没去管这些事,连所谓例行的会议也都没兴趣参加。


  这天很晚了,她在看烟花的同时,接到了许霖的电话。


  “太太,先生今晚有个酒会,他前几日便开始发烧,一直都还没好,今日还有些喝多了。您看您方便过来看看吗?”许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谦和有礼。


  顾念在听见他发烧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已经有点急了,“我记得陈医生应该还没有回国,他比我要专业的多。”


  “这.....先生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许霖低声道,“我就是看他今天很难受,所以才来打扰您的。”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远处盛放的烟花,她就说今天的烟花怎么有些杂乱无章。


  一路驱车赶至他公司楼下,径直上了顶楼。顾念表面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却突突的慌乱不已。


  连门都没有敲,便直接开门进了他的办公室。却没想看到的是这一幕。


  徐泽雅拿着一条毛巾,半跪在床沿上,轻轻的替他拭着汗。她倒是看不清床上沈柏舟的神色,看见身后端着热水和药进来的许霖问道,“你就是让我来看这个的?”


  “我发誓,太太,我刚出去的时候,徐小姐还没有来。”许霖见到休息室里的场景的时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三手并指道,“我如果见到她,一定会事先就拦下来的。”


  “他的办公室,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她眼中多了些许不耐烦,“既然他有人照顾了,那我就先走了。”


  “诶,别别别。太太,既然来了好歹也进去看看先生嘛。”许霖忙拦着她,“先生这几天都不大好受,您还是去看一看吧。”


  “看到了,还活着呢”顾念眼角微红,又回头看了一眼徐泽雅那眉目传情的眼神心中更是一股无名的火窜了上来,“楼下保安连这种人都拦不住么?”


  还是没能忍住,几步跨了进去,“你在这里做什么?”顾念抱胸靠在休息室的门板上,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身穿礼服的徐泽雅。


  徐泽雅听见顾念的声音,手一抖,回头道,“我来给舟爷送文件,看见他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进来看看。”


  “这么晚了,徐小姐还急着过来送文件?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如您所见,先生今日不太舒服,可能是没有办法接待你了。”她的视线落在床上的沈柏舟身上,见他脸色确实不好,似乎是陷入了昏睡,登时心里一阵刺痛。


  “嫂子你别误会.....”徐泽雅放下手中的毛巾,起身道,“我就是在酒会上看见舟爷可能有些不太舒服,又喝了些酒,想着嫂子你也不在身边,许霖一个男人可能没那么细心,就跟过来看看情况。”


  “您的所做所为,确实让人很难不误会啊。”顾念上前几步,“我的男人我自然会照顾,不用外人费心。”


  “嫂子,舟爷发烧都好几天了吧?听闻你医术也不弱,怎么他发烧了这么几天还是没能治好么?”徐泽雅露出一个比较友好的微笑,“今日的商务宴会我还以为嫂子您会和舟爷一同出席。看来你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啊,知道自己的出身和地位配不上舟爷,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陪着他去参加这种应酬类的聚会。”


  顾念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徐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又爱打架。尤其是听不得别人说我半点坏话,你看看是要和我打一架还是我单方面揍你一顿?”


  “嫂子,就算是要做好全职太太,这最基本的关心舟爷的身体情况也是要做到的吧?您日日与他在一起,应该很清楚他身体情况才对,怎么反而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公司休息室里休息?来得比我这个外人还晚?舟爷确实宠着你,爱着你。可是你呢?你爱他么?你爱他你会让他病成这个样子?你爱他你会这么不关心他?你爱的究竟是他的钱,他的地位还是他这个人?”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砸在顾念那细弱的神经上,刺激着她一直不大安稳的精神,她强忍着想要两步上去掐着她脖子把她扔出去的冲动,“那徐小姐这深更半夜的来到别的男人休息室里,意欲何为啊?我们俩的事,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了?”


  “时间不早了,许霖,送徐小姐出去吧。”她下了逐客令。


  “是,太太”许霖放下托盘,“徐小姐,这边请。”


  徐泽雅半强制性的被许霖请出了沈柏舟的办公室。


  顾念走至沈柏舟床边,两指搭上他的脉。只觉触及多处都如火烧一般滚烫,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


  41度,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映入了顾念的眼睛里。


      “舟舟.....舟舟.....”她连着唤了几声,皆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愈加害怕起来。


  沈柏舟其实听见了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见了两声舟舟,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这么唤自己?


  可是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眼皮犹如灌了千斤坠。试过几次后发现是真的不行,他知道自己不回应她,她心里会有多慌。


      他连睁开眼睛看一看她都做不到。他思绪很混乱,加之高烧烧的他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甚至一度都忘了他们几天前还在吵架的事情。


  顾念小心翼翼的揭开他的衬衫扣子,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音与肺音。果然听见了他肺部粗重的声响,她皱了皱眉。将听诊器撤去,掀开他肩膀处的衣物,揭开包扎着的纱布,果然看见了发炎的伤口。


  她从医药箱中挑挑拣拣的找出一支外伤药膏,涂抹均匀后又给他换了一条新的纱布,再帮他穿好衣物后,重新盖好了被子。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床上的人丝毫未有要醒过来的意思。顾念原本松懈下去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拿过酒精棉片替他一寸一寸的擦着皮肤试图物理降温。


  “他晚上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顾念问了一句回来的许霖。


  “先生喝过酒,没怎么吃过东西。”许霖如实回答。


  “他肩上的伤口怎么没有按时换药?”


  “先生不让我过问他的伤....”


  “伤口发了炎,这两天天气不大好,也许还有些轻微的肺炎。这里有什么软和一点的吃食么?消炎药不能空腹吊。”顾念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小厨房里有粥,我去拿一点过来。”不久后他便端了一小碗粥来,“那太太,您在这边我就先下班了?”


  顾念垂眸想了想,点了点头。


  想起那时在北国的经历,他晕厥后很难喂进去任何东西。她认命的拿过一根棉签沾了些水,轻拭着他因高烧有些干裂的薄唇,又试了试放在他床头的水温,自己含了一口,贴上他的唇一点一点的渡了进去。


  外面的烟花还未停,从他的窗口处隐约能看见两个角度的烟花。顾念无暇去顾及今晚的烟花又有了什么新花样,她见沈柏舟将自己喂下的水都咽了下去,又拿起一旁的粥碗自己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喂着他喝。


  不管之前吵的再怎么凶,她脾气再怎么硬,在看见他这般样子的时候,顾念的心还是软了。如果这都不算爱,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了,顾念心想。


  调配好药后,拆开一次性的针头包装,在他手背上消了毒后准确的找到血管扎了进去。怕他身体吃不消,还是先给他吊了一瓶葡萄糖,接着再是消炎药。


  想着他喝过酒,也许会头疼,她的手搭上他的太阳穴一下一下的替他按揉着。自己真的不够关心他吗?感情上好像从来都是他主动,自己一直都很心安理得,理所应该的接受着他的爱。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她经常忽略他的情绪。


  她好像就是利用他对自己的爱肆无忌惮,任意妄为。她是不是真的如徐泽雅说的那样,不够爱他?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爱?她认为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就是爱,她连命都可以给他,如果他要的话。


  烟花渐弱,就连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也放完了。顾念将他额头上的退烧贴揭了下来,用温水再一次擦了擦他发出来的虚汗。


  忽然一阵细密的疼痛钻入她的心脏,她手上的毛巾一个拿不住砸在床上,她强忍着没能呻吟出声。她支撑不住,在他身边的床上倚靠了下来,艰难的喘着气。


  情绪影响着心脏,她这几日本来就是夜夜失眠。自从那次被叶庭熙刺激过后她自己都感觉自己的情绪时而抑郁,时而暴躁,心脏也跟着难受了好几天。


  她怕影响他休息,本就没开多亮的灯,此刻眼前更是一阵一阵挥散不去的黑雾令她什么都看不清,“舟舟.....我难受”她气弱游丝,她也知道他听不见,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一有不舒服就跟他说,他就会来照顾自己。


  那阵胸痛仿佛不愿意放过她一般,如海潮一般一次比一次严重,她//低//喘//着。冰凉的手摸到了沈柏舟那还有些热度的手,她只是那么轻轻的握着,闭着眼想等这一波难挨的疼痛过去以后下去吃药。


  “宝宝...”她听见身边的人唤她,“小念....”


  “嗯”她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沈柏舟清醒了过来,“我在呢。”


  也许只是病中的呢喃吧,也许只是睡梦中的梦话罢了。顾念没有听见他回应的声音,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快要晕眩过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他的吊针还没吊完,不能睡着。她微微起身坐了一会儿,等到感觉眼前的黑雾似乎散去了一些,凭借着感觉将喂他剩下的一点粥喝了进去后,又凭借着意识从包里拿出药片吞了进去,彼时她吞咽已经有些困难了,呛的她流出了几行泪,几度窒息。


       终是忍不住呻吟了几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柏舟的手指微微曲了曲。他听见了,他听见她说难受,他听见她难受的呻吟与无力的喘咳。可是他就是睁不开眼睛,没有力气抬手抱抱她,安抚她。


  “沈柏舟....”她捏了捏他的手,“我爱你的啊....一直都是。”她呢喃着。


        人在脆弱的时候才会释放自己最真实的感情。


  药效渐起,她跌坐在床边缓了好一阵才渐渐的缓过劲儿来。拔下他已经吊好了的针头,用棉花给他稍微按了按就随手丢到了一边。


  她捡起方才掉在一旁的毛巾,侧身进了洗手间换了一条新的毛巾依旧是用温水打湿拧干后,轻轻的替他擦去发出来的虚汗。


  又重新量了一次体温,退到了38度。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这样折腾了,她方才连一杯水都有些拿不住。到最后不但没能照顾好他反而自己先晕了过去。


  心里又实在放心不下他,深怕自己睡的太熟,他后期又烧起来了以后自己感知不到。她的小手附上他的手,歪在床侧,阖眼睡去。


  她其实睡得并不好,没隔多久就会被惊醒,睁开眼看看他依旧还没醒,又替他测了测体温,看着数值一点点降下来,心中的焦躁被稍稍抚平了些许。


  后来实在睡不着,她又进了洗手间洗了洗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怎么反倒比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还要憔悴。摇头低叹,回到床边。


  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晨光,想着给他开的肺炎的药要六个小时吃一次,掐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六个小时,将药碾碎磨成粉,溶解在热水中。又是自己试了试水温,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喂他喝着药。


  这药真是苦,顾念皱了皱眉。比她平常吃的那些药要苦多了。想着是不是应该加一勺蜂蜜,又想起他不爱吃甜的,还是算了吧。


  他怎么还不醒啊?顾念又有些担心了,她昨天到这里是晚上十点多,现在已经早上六点多了,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了。又量了一次温度,37度9。


  虽然没有昨天晚上烧的那么高了,低烧总是更加让人难受的。她心里着急,连同诊着脉的手都有些颤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这么慌,深呼吸了几次,又一次将两指搭上了他的脉,比之昨晚要好了不少。


  她松下一口气,单手捂着胸口,撑着床用力的粗喘着气。又怕自己的咳嗽声吵到沈柏舟,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躲到了外间压抑的咳着。


  胸中的闷痛让她在咳嗽时几乎喘不过气来,粗重的哮鸣音伴随着她的呼吸嘶哑难听的很。没事的,她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伤口发炎以及烧的时间久了转换成了肺炎。


  她生生咳出一口血,依旧是黑红一片。她怔怔的看着手上的纸巾,在内伤没有发作的情况下这样吐血还是第一次。她赶紧转入内间的浴室,将纸巾扔入马桶内冲掉,匆忙的洗掉手上的血迹。


  顾念扶着洗手台上的水池,双手搭上自己的脉,细致的诊着。她从前从来就不怕死,甚至还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最好是哪里有一天,自己舒舒服服找一个小角落,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最好是可以不用麻烦到别人,她自己挖好一个坑,躺进去慢慢的等着死亡就好了。


  可是她现在害怕了,害怕沈柏舟会伤心,害怕他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自责。或者说是舍不得,舍不得留下他一个人。她从前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来去自由独一身,是活也好,是死也好,没有任何牵挂。


  现在是有了牵挂,还怎么舍得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呢?她诊着自己的脉,还好,还不至于。可是,万一真的有这么一天怎么办啊?虽然说这都是早晚要经历的事情,但是她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就让他经历到。


  心中漫出一阵难以抑制,低落到极点的情绪。不知为何的崩溃最为恼人,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镜中的眼圈深红且流着泪的自己。胸中沉闷的感觉未减,加之一哭更是低喘的难受。又吐出一口血,这一回直接吐在了水池里,些许溅到了一旁的手巾上。


  她慌乱的用水冲着,洗不掉的血迹,就将手巾换了个地方挂到不显眼的地方去了。她漱了漱口,冲刷掉满腔的血腥味,低头检查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似乎没有被血染到的痕迹。


  她没有资格么?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么?


      她似乎是听见了内间低哑的咳嗽声,连忙打开洗手间的门,几步赶至他床边,“你感觉怎么样?”


  她见他似是有些清醒了,端过一旁晾着的温水,试了试温度后递给他。


  沈柏舟轻呷了几口水,望着面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姑娘,低哑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她低眸,一滴泪砸到他手背上。他竟然觉得有些生疼,她伸手抹了把脸,“没有”


  “我没什么事,别怕。”他想要抬抬手替她擦眼泪,“过来一些,我都没办法替你擦眼泪了。”


  “怎么过来了?”他见她脸色不好,指尖也微微的有些泛紫,“不是不想见到我么?”


  顾念摇了摇头,“没有.....我那天....”她想起那日的事,心口又是一阵窒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几乎整个人不受控的就要往他身上倒去。


  还好她及时控制住了,只是身形微微一晃。


  “宝宝”沈柏舟低哑,“到我身边来,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顾念真的是撑不下去了,躺到了他的身边。沈柏舟知道她心脏不舒服不能平躺着,顺势将她搂到自己怀里。


  见她喘息急促,眼中又落下几滴泪,小姑娘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仿佛又千言万语想要说,却只是张了张口。皱着眉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没事了。”他安抚着她,“不怕,我不会不要你的,也没有要抛下你不管。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他知道他的姑娘害怕了。上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头疼她就慌得不行了。更不用说这次又是发烧又是昏厥的。


  “烟花......”顾念//喘//息//间说出了两个字,“很好看.....”


  “看见了烟花是不是?”他声音虽然低哑,却温柔的很好听,“喜欢的话,今天晚上也可以陪你看。”


  “不分手.....爱...额.....爱你。”她费力的睁着眼睛,“对不起....舟舟...”


  “不说话了,乖乖。”沈柏舟低头轻吻着她的眉心,“我听见了,不分手。我也爱慕你。宝宝,我爱慕你。”


  他的手抚上她的心脏,轻柔的抚着。明明自己还是个病人,却在看见她难受的时候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难受....”顾念已经几乎没有了意识,除了紧紧的捏着他的那只手,口中呢喃着几乎听不太清楚的话。


  昨晚的记忆渐渐清晰。这个姑娘,昨晚估计是守了他一夜没睡。这么爱胡思乱想的姑娘,也不知道这一晚又钻到哪个牛角尖里去了。


  怀中的顾念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想要下床去洗漱,却发现自己的手依旧被拉的死死的,发现自己要走,立刻就被惊醒,“你去哪....”朦朦胧胧的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听着就感觉满是委屈。


  “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他贴在她耳边轻哄,“不离开你,你安心睡一会儿。嗯?”


  “好...”她依旧气弱,低//喘//道,“我缓过来了,别担心。”


  “嗯,乖乖,不怕。睡吧”他看着她再一次闭上眼睛,在她眼睛上轻吻了两下后才放心进了浴室。


  顾念当时整个人情绪都很低落,再加上她自己的眩晕,所以并不知道有些地方的血迹没有清理干净。还有那条手巾虽然被挂了起来,但因为她没有力气拧干,还在向下滴着水。


  沈柏舟在看到血迹的一瞬间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在她身上闻到什么血腥味,那就不应该是外伤。


  她刚刚吐过血?


  是因为被自己刺激到了吗?


  他简单快速的洗漱完,收拾好一切出了浴室。见顾念正斜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听见他出来的声音,微微支起身子,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怎么不继续睡了?睡不着啊?”他拥住顾念,手抚上她的胃,又揉了揉她的心口处,“还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念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刚刚有点眩晕。”


  “这几天出去打架有没有受伤啊?”他低声问着,仿佛是怕惊扰了她一般。


  “没有”


  “那怎么还吐血了?”他语气里满溢着担心。


  顾念想着还是没能瞒过他,“没事,别担心。我吃过药了。没事了。”她将头埋入他的怀里,片刻后,他便感觉胸前有一片湿意。


  沈柏舟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怀中的顾念低声抽泣着,他也没问她为什么哭。他从醒来开始就感觉到了她情绪不太好。


  不知道是那一瞬间里,是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或者是在她没有看见他的那段时间,有一丝绝望爬上了她的心头。


  即使他在她耳边说过他不会走,他不会离开自己。可她的心里还是极度不安。


  “你要走了么?”她的手揪着他的袖子,哭腔明显。


  “不走”他手握拳放在唇边低咳了几声,另一只手抚拍着顾念,“我就在这里。”


  她听见他的咳嗽声,才想起他也才刚退烧不久。慢慢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自己缩回被子里。


  “宝宝”他顺势躺到她身边,见她依旧哭的伤心,又一次把她捞到怀里来,生怕她哭的太急心脏又要不舒服。


  “今天不是周末”顾念鼻音很重,“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乖乖,你这么让我心疼。”他轻抚着她的胸口,“哭出来好一点了吗?”


      顾念摇摇头,任由他替自己擦着眼泪。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好像没那么烫了,“我心里难受......”


  “那我抱一会儿”他将顾念横抱起放在身上,刚擦干净的眼泪又一次流了满面。


  沈柏舟时不时的拨开她的头发用语言低声抚慰着她,又时不时的低头亲一亲她的鼻尖,她流下的泪水。


  哭也是件力气活,顾念有好几次都哭到一半睡着了。醒来以后还看见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温柔的守在她身边,“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我给你做蛋挞吃好不好?”


  顾念摇头,“不想吃”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有些不舍得放开她一般的加深了这个吻,“抱抱都不能让你心情变好的话,不如换成亲亲?”他贴着她的唇低哑道。


  她忽然攀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反趴在他身上,像孩子一样将自己埋在他没有受伤的那处肩胛处。眼睛贴在他跳动的大动脉上,蹭了蹭,几滴泪又落入他领口处,滑到了他的心口。


  “你别走”她低喃道,“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是因为你是沈柏舟,全世界只有一个的沈柏舟。”

  “嗯,不走。”他低哄,是谁又和她说了什么?“我爱慕你,也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厉害,即使在北国封了神又怎么样,我爱慕你也只因为你是我的小念,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的小念。”


  顾念摇了摇头,“我不是好人,配不上你。我精神有问题,可是我爱你,我.......”


  “没有,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是我不好,之前不应该质疑你对我的爱。是我的错。”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又或者你需要心理疏导,我也可以给你找心理医生。”


  “舟舟......”她唤着他名字,哭的几近肝肠寸断,“舟舟.....”


  “没事了,乖乖。我在的。”他的手划过她的发间,“我怎么总是惹你哭啊,要不你打我两下吧?”


  她上一次哭的那么厉害还是被他妈妈刺激到了以后的情绪崩溃。


  沈柏舟极具耐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哄她,直到她低低的抽泣慢慢的止住了,躺在他怀中深深浅浅的呼吸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那样的话。我每次都那样,说了让你伤心的话,还要你来哄我。”她歪在他的胸口上,带着刚刚哭过的鼻音道。


  他轻笑,“我还不知道你是口不对心?乖乖。”


  顾念闭着眼,她听见了外间有人走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敲门声,“先生”是许霖的声音。


  “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先生在楼下来访”许霖的声音再度传来。顾念在听见这个名字后,脸色陡然一转,她和他之前,还隔着这一层关系。


  “我今日没空见他”沈柏舟沉声吩咐着,伸手握住了顾念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你会帮谁?”顾念问道,“我和叶庭熙如果打了起来,你会帮谁?”


  “自然是帮你。”他低柔“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别人都不重要,宝宝。”


  “可是姐姐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人。”她低叹,“我原本想把北国的事情都解决掉后再干干净净的和你在一起,可是好像只是越来越糟。”


  “这不是你应该苦恼的事情。”沈柏舟侧身咳了几声,“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他握住顾念想要摸他肺脉的手,“不用太考虑我这边的家族关系,你平常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去做。”


  “我虽然不想让你再接触任何与北国有关的人事物,但如果这是你喜欢的,我也不会干涉你。”他揉了揉她的心口。


  “万一有一天....我杀了叶庭熙怎么办?”


  “你杀人,我埋尸。”他声音极致温柔,“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是你姐夫”


  “你是我夫人,论亲疏,自然是你亲,他们疏。”他亲了亲她的手。


  “你这个昏君”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嗯,只做你一人的昏君。”他也松了一口气,“你知道昏君的必备要素是什么?”


  “嗯?”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①”


  顾念嘤咛了一声,钻入了被子里。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乖乖,好一点了么?”他轻轻掀开了一些被子给她透气。


  她的脸上泛上了一丝难得的红晕,“嗯”


  “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去吧,你还在发烧呢”顾念起身,却被他按了回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儿,神智还清醒,就没有让你照顾我的道理”


  顾念乖乖的缩在被子里,望着他换下了那件被自己泪湿的衬衫,是那件她之前逛街的时候买的。


  “你明天有事么?”她忽然问道,“没事的话,如果你退烧了的话,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好”他答着,“一点点没关系的,不用太担心了,嗯?”


  “不行”她严词,“你的枪伤很深....你怎么都不好好换药啊,好好换药就不会这样发炎了。”


  “疼一点才能记住,以后不能让你这么担心难受了。”他换上了一件平日里不怎么穿的白衬衫,与顾念身上的这一件倒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他将一条新的领带递给她,在她身前弯下身子。


  顾念顺手接过,几天不带,动作仿佛生疏了些,领带在最后成结的那个地方顾念怎么样都有些绕不过弯来。


  沈柏舟见她眼中隐隐有了些许不耐烦的样子,握着她的手,顺着她的动作,慢慢绕到后方,再穿入中间的结扣,最后上推,卡在合适的位置。


  “你这自己不是也会?”顾念撤下手,拉了拉被子躺回床。


  “宝宝系的能和我系的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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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①: 出自白居易《长恨歌》


和好啦!!!🔪后必有🍬!!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是个亲妈~~


感谢阅读,喜欢的话请给我小心心和蓝手手吧~~欢迎宝贝儿们在评论区里踊跃的讨论剧情呀~~


隔壁白茶同步更新中,今日也许可能会有病弱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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